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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神秘男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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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常笑只見逃出雄黃圈的大蛇,原本潔白光滑的腹部鱗片已經被腐蝕的焦臭不堪,慘不忍睹。

大蛇游移到大樹下,那銀色的針雨讓它不能靠近宋四海半步。

只見大蛇略一停頓,粗大的尾部一掃,竟把大樹給牢牢的纏上了。

“哢、哢、哢—”樹幹在大蛇的纏繞下,發出了痛苦的聲音。

“轟—”,水桶粗細的青松被大蛇給攔腰截斷!

就在青松倒下,宋四海落地的瞬間,大蛇看似龐大卻靈巧無比的身子霎時就卷了上去。

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。

“啊—”,一旁的安常笑掩口驚叫,只見大蛇和宋四海翻滾、糾纏在一起,四周的荒草已經倒了一大片。

宋四海手中的匕首早已經不知所蹤,只得兩手緊緊的掐住探過來的蛇頭,他的腰、腹、胸等處都被大蛇緊緊的纏住。

大蛇越收越緊,宋四海臉色也越來越青,兩顆森白的毒牙已經快到他的鼻子尖兒上了。

安常笑眼見宋四海支持不住,即將葬身蛇腹,銀牙一咬,抓緊小布袋沖了出去。

“呼—”,

一陣黃褐色的粉末迎風揚起,大蛇的雙眼冒起了青煙,黑紫雙瞳頓時變得灰白一片。

“嘶嘶—”,大蛇劇烈的扭曲著身子,痛苦的搖晃著腦袋。在最後一刻,大蛇只瞧見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女娃,顫抖的小手拿著沾滿了粉末的布袋。

“嘶—”,大蛇怒吼一聲,緊纏著宋四海,張嘴朝前噴出一口濃黑的陰煞。

“快跑——”

宋四海頭爆青筋、面色赤紅的大喊道。

這陰煞帶著大蛇無盡的怨氣,還有痛失雙眼的怒氣,呼嘯著朝小笑笑席卷而去。

宋四海手腳被困,動彈不得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蛇朝著小笑笑噴出一股至陰至寒的陰煞,心裏焦急萬分。

被這變異燭龍的陰煞襲身,輕則筋脈盡損、全身癱瘓,重則全身血管爆裂、命喪當場!

就連行走高山密林、癟寶相靈幾十載的宋四海都不能保證在這陰煞下全身而退,更何況只有九歲的安常笑?

宋四海只得伸長了脖子,拼勁全力啞聲喊道:“快跑——,快跑啊——。”

安常笑雖然不知道這陰煞的厲害,但天生能識陰辨陽,只見濃烈的黑霧裏糾結著無數痛苦扭曲的人臉,一雙雙慘白、幹枯露骨的手都朝著她抓來。

陰煞來勢兇猛,安常笑別說是跑,就算是想要躲,都來不及了。

“啊—”,就在鬼爪將要觸到她的臉上時,安常笑本能的用手擋住。

“嗚——,”一陣鬼哭狼嚎,陰風慘慘,眼前的陰煞卻不知為何,放棄了眼前的小笑笑,反而節節敗退!

安常笑驚訝的發現,一股濃郁的純陽之氣從四周的山川林木之中聚集到她的左手掌心處,雖然只有小小的一股,但足以讓眼前的陰煞頗為忌憚。

安常笑見狀,忙定下心神,集中意念,讓純陽之氣在手心繼續凝結。

只見白光越來越強,越來越多,眼前的陰煞在白光的壓制下痛苦掙紮後,消失不見。

“嘶—”,

感知自己的陰煞被盡數消散的大蛇惱怒異常,丟下快要被窒息的宋四海,張開大嘴,露出兩顆森白的毒牙,朝著陰煞消失的方向猛撲過來。

此時的安常笑用盡了全身力氣去凝結陽氣,好不容易消散了陰煞,卻又眼瞧著大蛇猛撲過來,卻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,頭一暈,眼一花,“噗通—”倒在了地上!

帶著森白毒牙,噴著濃烈腥氣的血盆蛇口,朝著毫無知覺的小笑笑猛烈的撲去,眼見她就要葬身蛇腹了!

“撲哧——”,

一道犀利的破風聲後,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大蛇,此時七寸之處插著一柄青幽的古匕,直沒入刀柄處。遠處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瘦弱男孩還保持著扔刀的動作。

大蛇撲騰了幾下,終究無力的倒下,松軟的地面被砸出了一條長長的坑道。

男孩臉色蒼白身形消瘦,一身黑衣,看上去就像是個大病初愈的人,但高高挽起的衣袖下,兩塊精壯的臂肌分外的顯眼。

男孩一雙劍目幽深似海,雖然年紀不大,但眼神中卻有一種令人膽顫的寒光閃爍。

男孩看了看遠處的宋四海,料定他沒有什麽大礙,正準備離開,不知為何,又轉過身來。

只見不遠處的草叢裏,躺著一個歲的小姑娘,一雙小小的眉頭緊蹙著,原本紅潤的臉蛋兒,此時一片慘白,突然讓他感到無比的心疼。

男孩猶豫片刻,走了過去,抱起小笑笑,向山下走去。

……

痛!

頭好痛!

安常笑覺得自己的頭就像是要炸開一般。

“孩子,你醒了?”

一旁守候的唐慧見女兒醒來,忙端上一碗噴香撲鼻的雞湯:“這些天實在太忙了,都沒時間照顧好咱們的笑笑,瞧把我們的乖寶貝給餓的,來,”

唐慧扶起安常笑坐起來,伸手在她的腰間墊上一個軟枕:“這是你三姑送來的雞湯,說是用鄉裏的老母雞燉了大半天呢,快來喝點。”

喝了一勺雞湯的安常笑四處望去,又摸了摸身下軟軟的被褥,心裏疑惑著:自己明明是暈倒在了山上,怎麽醒來卻在自己房間裏?

看母親唐慧的表情似乎毫不知情,如果讓她知道才九歲女兒,半夜獨自一人上山鬥蟒蛇,還會這麽淡定?

安常笑見唐慧恨不得把這碗雞湯全灌進她的小肚子裏,忙轉移她的註意力:“媽媽,爸爸呢?”

唐慧放下碗,嘆了一口氣:“這幾天家裏來了很多親戚,有個遠房的二伯說從山裏發現了一塊石頭疙瘩,瞧著不凡,想請你爸爸去掌掌眼,這不,連早飯都沒吃倆人就急匆匆的走了。”

安常笑記起前世裏,父親安世平酷愛收集玉器,更喜愛雕刻,只要聽說哪裏有原石,不管多遠,花多少錢,都要買下來。那塊嫦娥奔月的羊脂白玉籽料就是這個時候意外得到的。

安常笑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子,昨天半夜的一翻運動,讓她這個幼小的身子有些吃不消。看來,還得抓緊鍛煉這副孱弱的身子骨。

因為,再等兩個月,安亞嬌,就要從黃家回安家村了。

到時候,如果安常笑不送她一份‘大禮’,那怎麽能回報前世裏安亞嬌對她的‘一片好意’呢?

正想著,安常笑的眼前一花,一道乳白帶黃的亮光從她的眼前閃過。

那光溫潤柔和,還帶著一股令人十分舒服的暖意。安常笑定睛一瞧,那光原來是從唐慧的衣服內發出,開口道:”媽媽,你衣服裏是不是有塊玉?"

第一卷 重生安家 十一章 無紋靈玉

正在收拾碗筷的唐慧見女兒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,想了想,從衣領裏拽出一根紅線,上面綴著一顆手指頭大小的彌勒佛。

安常笑一見這雕工,這是父親安世平的手藝。

俗話說,男帶觀音,女帶佛,這裏佛並不是指的釋迦摩尼,而是笑臉大肚子的彌勒菩薩。

這段時間,家裏人多嘴雜,還有黃麗姿在一旁攙和,唐慧難免不受些暗氣,安世平送個她這個玉雕,是希望她能像彌勒菩薩一樣每天開心。

安常笑瞧這塊玉雖然質地雖然精密,但還不夠細膩,種水也不很透,是塊豆青種,但其裏面有一股溫潤的陽氣充盈其中,一看便知是安世平常年貼身佩戴,男子陽氣侵潤其中所致,可見安世平愛妻情深。

安常笑輕嘆一聲,心裏感慨萬分:只知道父親安世平是在她們母子流浪時所遇,但這麽些年,卻從未聽起母親提起過她們母女為什麽要流浪,更別說提起唐慧的娘家。

只要安常笑一問,唐慧就會兩眼泛紅,神情憂郁,一連好幾天都悶悶不樂,嚇得安常笑再也不敢提起。

唐慧還要忙著做一家子人的午飯,留下還沒喝完的半碗雞湯,倆個肉包子和一本書,叮囑幾句,就到廚房忙去了。

安常笑躺在床上,手裏捏著快要翻爛了的小人書,百般無聊,從心底裏長嘆一聲,沒有電視、電腦的日子,真——難——過啊。

一顆腦袋從窗外伸進來,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諂媚的笑成了朵菊花兒:

“嘿嘿嘿……,笑笑,爺爺給你帶好玩兒的來啦。”

宋四海從門外笑嘻嘻的進來,頗為討好的看著小笑笑。

安常笑見了宋四海一點兒也不驚奇:連三丈高的大樹都能輕松的一躍而上的宋四海,臉不見紅氣不帶喘的,更何況這普通人家的院墻?

安常笑見了宋四海安然無恙,心裏一塊大石頓時落了地。

不過,要不是因為赴他半夜之約,遇見了兇猛的燭龍後裔,拼了命的聚集純陽之氣,最後搞得她脫力暈倒,這會兒她還用乖乖的躺在床上?

見小笑笑嘟著嘴兒,愛理不理的樣兒,宋四海長嘆一聲,道:“哎——,昨天晚上確實是爺爺太大意了,行走江湖這麽久,居然會在這小溝裏翻了船,還差點兒連累了笑笑。該打!該打!”

眼見小笑笑沒什麽表情,宋四海咬了咬牙,脖子一伸,眼一閉,這就要朝著自己老臉扇去。

安常笑歷來心軟,最是見不得別人受罪,忙攔著:“好了,好了,我這不是好好的嘛。”

“嘿嘿嘿……,爺爺就知道笑笑是個孩子。”宋四海忙收回了手。

安常笑一腦門的黑線,這個宋四海看上去也是六十出頭的人了,怎麽還這麽小孩子脾氣?

“笑笑,你看,爺爺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?”宋四海忙獻寶似的,從懷裏掏出一個舊的白布小包。

“哦——?是什麽?”雖然還未打開,但安常笑也能感覺到布包裏的東西靈氣氤氳,更有一絲金光從裏面隱隱投射而出。

宋四海見終於有東西能引起小笑笑的註意,忙打開來。

安常笑一瞧,紅布中有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璞玉。

只見這塊璞玉,油潤亮澤、表面光滑圓潤,幾點明銳的光澤映照其上。

握在手中先涼後暖,手感溫潤,待安常笑細細把玩片刻,居然手心潤滑,似乎有油脂從玉中侵潤而出。

安常笑拿起輕輕一敲,“叮—”,一聲清潤悅耳的嗡鳴聲響徹耳畔。

前世裏,安世平有意讓安常笑作為他的接班人,時常帶她出入采玉廠、玉器店,就連琉翠閣內不少的事兒都交給她打理。所以,安常笑對這識玉之道,說不上是十分精通,但也略知皮毛

安常笑打量著手心中的這塊璞玉,只見它顏色嫩黃喜人,油潤欲滴,仿佛將春日裏溫暖的陽光都握在了手中,整塊兒石頭種水通透純凈無暇,竟是一塊極品玻璃種黃翡——雞油黃!

這玉類翡翠的種水就好比是人的皮膚,毛孔越小臉也就越光潔,這翡翠的種水越好,質地也就越清亮通透,其價值也就越高。

更加奇異的是,安常笑開了陰陽眼,沈心靜氣的凝視下,只見這塊雞油黃金光內蘊,靈氣逼人,似乎是在一個風水極佳之寶穴上蘊養了幾百年的時光。

那柔和的金光靈氣,在安常笑陰陽眼的註視下,從她細膩的肌膚毛孔裏滲進至血液筋脈中,流遍全身,竟有種說不出的舒服。

“爺爺,這是哪裏來的?”安常笑從打心眼兒裏喜歡上了這塊小巧潤澤的雞油黃。

宋四海也瞧出這塊黃翡和小笑笑頗有玉緣,微笑著點了點頭:“笑笑還記得那凹地內,燭龍後裔盤踞的那塊大石頭嗎?”

“這——?”安常笑驚異道:“這難道就是爺爺說的那天材地寶嗎?”

“這塊黃翡就是從那塊大石頭裏解出來的,想不到這次居然多虧了咱們小笑笑,要不然,爺爺這把老骨頭就要交代在這裏了,”宋四海頗為感嘆的說道:“所以,爺爺尋思著,這塊黃翡,就當是爺爺的一點兒謝禮。”

“這怎麽使得?”安常笑忙把雞油黃包回小白布裏,交還給了宋四海:“這塊玉是爺爺發現的,也是爺爺解出來的,笑笑怎麽能要呢?”

況且,以安常笑前世裏多年的經驗,單論玉質,這塊玻璃種雞油黃已經是極品,雖然只有小小一塊兒,但按照現在市場價值肯定過萬,甚至更高。再過十年,翡翠玉類價值暴漲,這快玻璃種雞油黃怎麽也得上百萬!

更何況,在風水寶地蘊養百年,這塊黃玉已經是難得的護身法器,這裏面的價值,可是用金錢無法衡量的。

搖了搖頭,宋四海把小白布包又塞回了安常笑的懷中:“這塊玉,和你有緣,你看,”

說罷,宋四海把雞油黃對著窗戶照去。

窗外太陽高照,溫暖的陽光透過晶潤的黃翡,反射出一陣耀眼的亮光。

安常笑細細瞧了,驚訝道:“這裏面沒有石紋?!”

但凡玩玉的人都知道這樣一句俗語:‘無紋不成石,無花不成玉。’說的是玉也是石頭的一種,只要是石頭,就會有石紋。

可眼前這塊雞油黃,通透無瑕,質地純凈,安常笑仔細瞧去,裏面竟然無一絲雜紋。

宋四海解釋道:“這世間的玉皆是靈石,這塊黃翡又在寶穴裏吸取了百年的日月精華,便祭煉出了玉魂!”

“玉魂。”安常笑若有所思的輕聲念道。

“古時采玉的人都知道玉有靈性,遇上了這無紋玉石,如果時機未到,就算是極品玻璃種,也要就地掩埋,不能采掘,且讓玉石自己選擇有緣之人。”宋四海解說道。

“自己選擇?”安常笑有些糊塗了,這才是她第一次與這塊雞油黃相見,為什麽宋四海會說和她有緣呢?

“你還記得那日,你為了對付大蛇的陰煞而凝結出純郁的陽氣嗎?”宋四海提點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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